魔法少女也要入伍服役？在臺灣，當兵幾乎是所有年輕男性心中無法抹滅、苦與甜並存的共同記憶，要是入伍服役也是女生的天職，那會是什麼？
以屆齡女性皆須義務入伍成為魔法少女為主題，《入伍吧！魔法少女》這部臺灣本土原創(chuàng)漫畫作品以創(chuàng)意十足的劇情內容在 LINE WEBTOON 網站上一連載便大受歡迎，是排行榜常勝軍，已擁有超過10萬粉絲，首發(fā)《新訓篇》上下兩冊實體書，也已由時報文化風光出版。究竟這些背景、個性各異的「天女」們在新訓中心接受魔法訓練時會擦出什麼火花，捅出什麼樓子？女生在與男性條件相同的訓練環(huán)境下，又會有哪些不一樣的爆笑事件？藉由與三位作者面對面深度訪談，也許能讓您略窺一二。
記者（以下簡稱記）：請三位分別簡單自我介紹一下，以及綜合口味的組合名稱由來。三位都是怎樣進入漫畫領域的呢？
謝東霖（以下簡稱東）：我之前先在粉絲專頁畫單格插畫或漫畫，後來畫了《西遊面紙》這個四格漫畫，在網路連載還被轉到 PTT 去，那時 WEBTOON 剛好來臺發(fā)展，要找網路上受歡迎的漫畫過去連載，便找上我，可說我的漫畫生涯就是從這裡開始的。我在廣告公司擔任文案工作，畫畫本來只是我下班後的消遣，沒想到也畫出興趣來，也因為這樣而開始從事編劇。
大軒（以下簡稱軒）：我和小莓共用同一個筆名「綜合口味」去發(fā)表，2013年先開始畫漫畫部落格，14年出了 LINE 的貼圖，在當時還沒有中文化的環(huán)境下也譯寫了一篇如何製作 LINE 貼圖的教學，可能因為翻譯教學文以及貼圖在日本成績不錯受矚目，LINE 旗下的 WEBTOON 來臺時就問我們有沒有興趣挑戰(zhàn)漫畫。
小莓（以下簡稱莓）：我們第一次在 WEBTOON 發(fā)表就是以 LINE 貼圖的角色來畫長篇故事，就是貓咪「摳摳子」，自14年連載到16年，還出了兩本書。
記：請談談此次合作的緣起／動機，以及如何開始的？
莓：我們在畫完摳摳子之後有些空檔，東霖的《公主的詛咒》當時正在連載，我畫了一張圖送他致敬，他看到我們的畫風，剛好有個要畫很多很可愛女孩子的漫畫構想，於是就找我們合作。
東：我們這個連載是從2017年8月1日開始的，也剛好是我小孩出生。
軒：其實我們很早就認識，是14年加入 WEBTOON 的老戰(zhàn)友，也常出席聚會。
莓：還一起出過國，我們是第一批受邀去韓國的作家～
東：因為 WEBTOON 一開始旗下的作家不多，僅13位，第一年就邀請我們去參加 WEBTOON 總部尾牙。
東：WEBTOON 的母公司 NAVER 是韓國的網路龍頭，市佔率極高，也相當重視 LINE 和相關產業(yè)的發(fā)展，那年晚宴還安排在三清洞一家非常厲害的餐廳。
軒：小莓有當過漫畫家助手的經驗，在這次合作便嘗試以書頁的格式來作畫，其實東霖本來是想要以四格方式呈現。
莓：我很會畫畫，但比較不擅長說故事，這次合作也頻繁交流，看看他的故事要怎麼呈現，我要怎麼畫比較好。
軒：我們之前自己連載時，一兩天就可以畫出來，但可能要花四天想故事。跟他配合我們就可以不需要花這麼多時間力氣去想，只要畫就好。
東：之前最多同時有五篇故事在連載，現在則專注投入在《入伍吧！魔法少女》和《我在詐騙公司上班》兩部之上。
記：本作將現時役男入伍從軍的歷程置換成魔法少女的方式來呈現，故事本身的比重也偏重軍旅生涯的鋪陳，結合真實體驗讓本作更有深度，東霖是如何構思腳本？有劇本／分鏡嗎？有從哪些既有作品得到靈感嗎？
東：這點子是我有次在網路上看到有人討論「會不會魔法少女也有階級之分」，加上以前也有畫出軍旅故事這樣的想法，結合我自己的經驗，而有了《入伍吧！魔法少女》的誕生。以前期《新訓篇》而言，跟我當初新訓的過程幾乎是一樣的。構思故事時我也參考了市面上許多魔法少女的作品，因為「魔法少女」這類的故事行之有年，已經是一個大宗，下面有各種各樣的類型，我必須將這些類型綜合起來，拼湊出魔法少女在大眾腦海中留下的印象是什麼，比如頭髮顏色很特別、服裝設計很夢幻、身邊可能會有使魔，還會有魔法棒等等，一一列出，再將當兵的項目也列出來，例如槍、軍服等等，兩邊羅列出來之後便可以加以比對和聯想，再把它變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東：本作可說是從我的生命經驗而來，個人對於海軍陸戰(zhàn)隊當兵痛苦的回憶是很不喜歡的，但我沒想到透過創(chuàng)作可以把它變成一件這麼快樂的事情，這也算是我人生意外的收穫。
軒：我當兵時還蠻快樂的，因為我是當教育班長。
莓：原來你是那個負責讓別人不開心的人。（眾笑）
記：本作對於軍旅生涯的描述非常細膩，差不多一位新兵（尤其是海軍陸戰(zhàn)隊）入伍時會遇到的種種狀況都一一鋪陳出來，據了解多是作者的親身體驗，可以分享一些軍旅生涯中特殊難忘的經驗嗎？有哪些是編進故事中的？
東：比如雷小綾新訓時早上上完廁所被鎖起來，那其實是我自己親身體驗，不見得每個部隊都會在大點之後把廁所鎖起來，可是我們單位有。像她一樣，我當時就是上完廁所被鎖起來，氣窗太高又小沒辦法爬出去，我只能站在水桶上大喊「有沒有人來幫我開門」，那時也很想喊「救命」，可是應該也沒人會來救我。
東：我的經驗都會是一個開頭，把它放進魔法少女的架構來想，如果是魔法少女遇到這樣的狀況會發(fā)生什麼故事。每個魔法少女都有自己的設定、自己的個性、人生，我的經驗只是一個情境、一個舞臺，把她們放到這個舞臺上，他們就會發(fā)展出自己的故事來。
莓：我也學一堂課，一樣的經驗用不同的角色代入，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東：我是用架橋式的編劇，想故事會先想開頭或先想結尾，不過結尾一定要先有，開頭和結尾有了，中間就很好發(fā)想。
莓：像大軒的經驗則是，班長的課題就是要發(fā)揮創(chuàng)意，每天都在想要怎麼罵人，把班兵罵到笑出來才可以罰他。
軒：有個經典故事就是剃完髮會在後腦勺和脖子上抹痱子粉，在軍中會由班兵互相幫忙抹粉，有人抹太多，我就會罵他「你搞什麼，裹那麼多粉，想炸雞排是嗎？」
東：另外分享一個經驗：收假回營區(qū)時，每個人的包包要打開檢查看看有沒有違禁品，就會有人的包包一打開裡面有保險套，班長就會罵說你帶這東西幹嘛？這經驗也許以後可以發(fā)展成番外篇，看看魔法少女收假時會出包帶什麼東西進營區(qū)，男生帶保險套，女生帶按摩棒？
軒：保險套是你要跟別人用，按摩棒是你自己就可以用，這狀況有點不同，也許用雙頭龍？
莓：看你故事的規(guī)劃，如果你是要讓她不小心的，帶保險套就有不小心的理由，按摩棒感覺就是她故意要帶的？
東：一個那麼顯眼的東西居然還可以「不小心」帶進去，這才是故事的笑點，也才是很蠢的地方啊？
莓：現在女生好像流行用一些很不像按摩棒的按摩棒。
東：這種一掉出來才是很不堪入目的，很多顏色鮮豔還會發(fā)光??
軒：那畫出來就要打馬賽克了，一掉出來是一個碼碼的東西??
東：我們實體書不打碼，鼓勵大家買！
（眾人激烈討論）
東：我們就是這樣的合作模式，我會先有一些基礎的架構，大軒和小莓可能會看到其中的一些點並提出來討論，可能覺得哪裡不合理或者會更好的地方，然後我們會共同把這個作品完成。
記：由於主角為女性，軍中故事的呈現要如何轉換，如何以女性的角度思考塑造角色？有遇過怎樣的困難嗎？
莓：我覺得東霖揣摩女性的角色做得很好，例如洗澡血流成河（上集p.96）以及換衣服裙子塞在內褲上（上集p.63）這種橋段，我就很驚訝他怎麼會這麼了解，因為我小時候就這樣過（後者）。（眾笑）
東：因為我高職時班上40位同學只有7位男生，所以我跟女生混得算蠻熟的。
莓：可是像裙子卡在內褲上要怎麼熟才可以知道？
東：他們有時候會拿出來當玩笑講。
軒：以洗澡血流成河這裡，東霖本來是寫第一天，不過小莓指正是第二天才會有這麼多量。
東：這是真實感很重的地方，如果我寫第一天的話一定會被打槍。我能夠這麼安心去想故事，也要感謝小莓，如果有寫出不符合女性邏輯的部分，他們一定會指出來。
莓：另外講一個女生放屁的部分，通常要是不小心放屁，我們都不會承認，大家也會假裝沒這回事，不過放在漫畫裡就變成很好笑的哽，由於小綾自己承認了，儀君也就順理成章地說「這個臭我可以」。所以東霖就說他之後會讓雷小綾做出更多更粗魯的動作。
東：對，誰叫她是主角，她的角色設定就是一個「天女」，她會慌慌張張，運氣也不是很好，才會遇上這麼多事情，人家是主角威能，我的是「主角衰能」。
記：角色以及各項元素的設定是如何進行的？
莓：首先我會先判斷這角色重不重要，如果是重要的，我就會追問細節(jié)，例如是怎樣的個性、幾歲等等，再根據這些資訊去把腦海裡想像的人物造型畫出來。
軒：高矮胖瘦、聰不聰明等等??。
莓：如果確定以後會是重要人物，比如雷媽（小綾媽媽），我本來以為軍旅生涯應該不太會有太多家人，可是後來發(fā)現她是個很常出現的角色，因此後來就有更多的發(fā)展（年輕的造型等等）。
軒：一開始雷媽出現在第二話時，並沒有把媽媽的角色看得很重，所以設定上比較像是一個平凡的媽媽。
莓：這樣才可以遮掩內心的強大啊。
東：一開始還要麻煩他們主動問，配合默契有了之後我現在都會先跟他們描述新角色有什麼特色，如果是路人我也會直接寫「路人」。
莓：像粉毛（劉于萱）本來的設定是路人，後來太受歡迎被扶正。
東：可能是因為我編劇的習慣，會把之前的元素再拿回來用，我覺得這樣的伏筆會藏得最自然。
莓：粉毛其實就是之前抽菸的其中一個，東霖後來說劉于萱要拿之前隨便一個路人來用，沒想到畫出來之後就紅了。
莓：以主角小綾來說，一開始比較沒特色，反而第一話廣告裡的人物有經典的魔法少女造型還有一身肌肉，非常有記憶點，還更像主角，而東霖說我們的主角本來就是一個很平凡的女生，我覺得她一定會被這個廣告人物的光芒蓋過，才會加上呆毛，呆毛就好像指著主角的箭頭，只有主角才有呆毛。
軒：我們之前的作品，主角也都有呆毛，小莓也很習慣用呆毛去表現主角的情緒，一開始還幫小綾設計了四種以上的呆毛。
東：有這呆毛，我畫分鏡草稿就很好認，只要畫個饅頭人加上呆毛就知道是主角，很方便。
記：東霖的故事加上綜合口味的作畫讓本作更有看頭，可以請三位分享一下如何分工合作？
莓：東霖想好故事後，會先畫出分鏡草稿給我們兩個看過，我看完沒疑問就會開始畫線稿，畫好提供給東霖看，這就是所謂「作業(yè)中途」。
東：他們拿到草稿若覺得有需要調整的地方就會把那一頁單獨拉出來跟我討論。
莓：東霖確認線稿後交由大軒上色，大軒上完色我會檢查一下有沒有要加強的地方，沒問題就會讓大軒把原來書稿格式拆成WEBTOON的條漫格式。
軒：趕稿時也有可能給東霖看的是已經快上色完的半成品。
東：因為已經合作一陣子，默契已經很足夠，後面幾乎都沒什麼修改。
記：同時要在網路發(fā)表和出書有什麼考量和麻煩？
東：這部一開始要上連載本來是採用條漫格式，是綜合口味提出反正以後也有機會出書，就以書版／條漫的方式同步進行。
莓：這是以前做《摳摳子》時得到的教訓。
軒：因為先做網路連載，做《摳摳子》時一開始就是做長條漫畫，但是等到有機會出書，塞回格子裡真是一個痛苦的經驗。
莓：《摳摳子》是出版社看到我們的連載才問我們要不要出書，我們也試過好多種排版方式，最後決定以四格漫畫方式呈現，但我們《摳摳子》的對話文字是橫式，放到中文書的格式會變成讀者不知道怎麼閱讀。
東：我《公主的戰(zhàn)爭》就是以網路瀏覽最好的體驗去設計，例如越往下滑透視會改變，但以那樣的作品就沒辦法改成書版格式。
莓：網頁的長條型漫畫格式沒辦法直接塞進一本書的頁面中，所以就必須要刪掉一些細節(jié)、搬移、裁切。而且書上的大畫面通常是橫的，在長條形漫畫中就沒法呈現。
軒：以橫畫面來說，改成條漫式我就必須把元素作搬動，再另外畫一個直格子來放，也可以說是「手動式RWD響應式網頁」的概念（笑）。還有很多不知道怎麼改，就會再畫一個條漫版畫面，我們就是鐵了心要出書。
東：終於實現我們的夢想，也要謝謝時報文化。
莓：上連載前，我們都還要再看過一次才交稿給WEBTOON的編輯，連載都是由WEBTOON那邊發(fā)布，他們那邊也會做一個審查的動作，避免可能有不適合大眾觀賞的內容。
軒：前陣子就有文字不適合而被編輯退回修改的。
東：像我其他作品若有太血腥或裸露太多的畫面就會被要求修改。
記：合作過程中有沒有哪些誤解？後來怎麼調整？
東：有啊，例如把手看成腳、把腳看成手。
軒：就是上冊p.119右上方，本來他的草稿是畫兩隻腳從內側要把門踢開，而我們理解成班長兩隻手要拿鑰匙開門，他其實是想畫上一格的特寫，但我們畫了一半之後他也沒有覺得有問題，就這樣完稿了。
東：其實意思是一樣的。
莓：因為我照這樣畫起來沒問題，所以我就沒問他。
軒：我後來跟東霖說，我覺得改這樣比較好，因為畫兩隻腳踢在門上反而會減少速度感，切了一個畫面，畫成有人在開門而被撞，反而速度感出來了。
東：在看他們作業(yè)中途時，我並不會回去比對我的草稿，我只會看順不順，故事有沒有講清楚，因為草稿並非標準答案，真正出來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記：「可！愛！正！義！」動作已成經典，請問是如何發(fā)想出來的？
莓：「可愛正義」東霖一開始只是想在進入餐廳前做停止間轉法同時喊出這個口號，但我覺得畫不出來，請大軒示範好多次我也覺得四個動作長得很像。
軒：於是我就緊急打了一個三人會議電話，問東霖可不可以直接設計四個動作，若只是停止間轉法沒有什麼動感的感覺，在漫畫裡很難表現，所以我們就自己設計了一個跳舞動作給他看，就這樣決定了。
莓：這四個跳舞動作要很順，並不是隨隨便便的動作。
軒：就是要有一個手的流程，而不是隨便亂比的。
莓：最重要是最後兩個動作，推出去再拉回來比成愛心，有「在心上」的意義，也有一個力量。
東：「可愛正義」原本只是一個口號，因為這個動作的加持，變成整部作品的精神所在。
記：爆笑漫畫最難的就是鋪梗，裡面的笑點都是怎麼想出來的呢？
軒：我們會定期討論腦力激盪，把我們根據劇情想到的一些點子列出來，並把認為以後可以用的放在線上筆記 app 上做紀錄。
東：之前那個隱形眼鏡的點子也是他們想的。
軒：動漫角色的眼珠子都很大，但是現實中的隱形眼鏡都很小，要怎麼放進去？於是就想了一個最新科技的哽。
記：三位自我爆料合作過程中有許多堅持和磨合，這部分可以再說說嗎？
軒：以抽菸來說，我在當兵的時候會把抽菸是用來交朋友的，但我個人很討厭抽菸的人，其他兩位認為，為了戲劇效果，角色有這樣的演出沒關係，但我會希望作品中儘量不要出現一些別人可能會模仿的動作。像抽菸畫面旁邊「抽菸對身體有害」的小字就是我徵詢東霖意見之後加上的。
軒：另外有在爆料大會畫出來的「踢門事件」，我就會有許多疑問，尤其之前草稿都是一話一話給，我們在畫的時候可能並不知道下一步會發(fā)生什麼事，例如學姐踢門而死，卻沒有學到教訓，還有種在陷害人的感覺；另外，她如果是鬼，那她到底有沒有實體、碰不碰得到門？為什麼不能穿出去開鎖？這個段落讓我們當時討論了很久，也在進行下一話揭露學姐是踢門而死的時候一直想爭取讓學姐不要用同樣的方式死掉，否則真的有種要讓主角小綾也因為這樣而死的疑慮。
東：若以上帝視角來看這件事情就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你若以角色本位的方式來思考你就不會這樣講。
軒：就像我曾經有失敗經驗就不會叫別人做一樣的事。
東：以這角色來看，她當初怎會傻到去踢門？這表示她並不是一個很精明的人物，也因為她是鬼，她可以看到外面的狀態(tài)是上鎖的，並以她並不是那樣精明的條件去判斷，她只要和小綾合力就可以把門踢開。這狀況以上帝視角就會覺得你是不是想害小綾，所以我也可以理解大軒以及在爆料大會那話讀者留言的反對，但我角色的設定就是這樣。
莓：我們合作過程中很常會遇到兩位男生都有各自堅持的事情，我就在旁邊等結果：「我什麼時候可以畫畫？你們討論出來再跟我講。」（眾笑）
東：因為這是分工，有爭議的話還是負責這部份的人說了算。
莓：因為故事是東霖負責，所以還是以他決定為準。
軒：反正看到不合理的劇情就說：那都謝東霖（負責）。看到「可愛正義」就說，那是我們想的。（笑）
記：在用字上好像也會有一些堅持？
莓：大軒有時候會去改東霖的臺詞，有一些很小、看過就忘的奇怪處，他會很在意，他是我們的「國文小老師」。
軒：有時我覺得那個臺詞看起來怪怪，就會建議東霖可不可以換句話說，只要不影響劇情的推演，他通常會說好。
東：我有時會答應，若換句話說，意思也是通順的都可以討論。臺詞我都會先唸過看順不順，重要的是節(jié)奏，而我以前是廣告文案，我會蠻在乎語感這件事，所以有時可以讓他改，但若是語感或是因為我設定的角色個性的用語，我會堅持。
軒：有個講到吵起來的案例就是「好不＿＿」。
莓：有時候好不舒服是舒服，有時候又是不舒服。
東：這樣講不準，你要連前後文或畫面一起看。那個畫面的確是要表達「不舒服」，而那畫面的確有表達出不舒服的感覺，我用「好不舒服」就是要表達這種感覺。
軒：我就是要避免被人抓語病，所以希望改成「超不舒服」或「很不舒服」，當時他有一種我在找碴的感覺。
東：我當時是說如果不影響意思的表達，是否以原著的用詞為主，所以後來沒有讓他改。
軒：我本來以為他當時心情不好，後來才知道是他自己連載的截稿日，他可能很忙懶得理我，還搬出張大春來壓我。
東：我的意思是如果張大春在這個橋段用這個詞，基本上不會有人去挑戰(zhàn)他，因為他是專業(yè)作家。
軒：當時我虧他「松山張大春」惹得他非常生氣。
東：後來他真的把這件事拿去問張大春。
軒：我把漫畫貼給張大春去問他，也得到他回應，大意是說因為時代演進，很多人已經不在意原始的說法，例如「好不愉快」，大部分的人現在都會覺得是不愉快的了，要怎麼用他也不便置評。
莓：張大春都表示開心就好，都可以，那就不用爭論了嘛～
東：那時候一邊在趕稿，一邊抱小孩，還要一邊跟你解釋發(fā)生什麼事，結果可想而知嘛。
莓：我們隔著電腦真的不知道他那邊那麼「水深火熱」。
軒：如果當時他先解釋自己的狀況，可能我就不會那麼堅持要改了。
東：因為各人生活經驗不同或對於文字有不同的理解，所以就會需要多溝通。
記：已出版的《入伍吧！魔法少女》新訓篇分為上下兩集，接續(xù)的部隊篇會有怎樣的規(guī)劃？
東：《部隊篇》會有兩到三本，從站哨、下基地、救災等等情節(jié)都在規(guī)劃中，也會有更多魔法的內容，在新訓期還在熟悉這個規(guī)則和模式，到了下部隊就可以把這個世界觀發(fā)揮出來。也是因應讀者要求，他們都說這部是「物理」魔法少女，沒有魔法喔？（笑）
記：實體書和網路連載的內容會有哪些不同之處？未來也會推出相關商品嗎？（公仔、抱枕等等）
東：實體書收錄了玉琇班長和雷媽兩個番外篇，因為讀者對這兩位反應都相當好，未來也會考慮再延續(xù)其他人氣角色的故事。
軒：我們保持開放態(tài)度，歡迎各家和我們合作。創(chuàng)作者資本、人力有限，臺灣已經有許多很有經驗的廠商，我們非常期待能夠開發(fā)出更多受歡迎的周邊商品。
記：綜合口味其他作品有英文版，請問這部作品未來也會有其他語言的版本嗎？
東：要看時報出版有沒有這樣的規(guī)劃了。（笑）
軒：以這部來說，電子刊載權在 WEBTOON 手上，如果條漫要國際化則要看他們了。
記：最後，請以一句話說出本作對於您的意義是什麼？
（三位異口同聲）可！愛！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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